罗至上主义者

特拉法尔加•罗的狗

吉本荒野bg

【看文之前要知道的事情】

1、自嗨写个爽,没文笔

2、ooc,ooc,ooc

3、少许在街边站着和暴力因素,没有颜色,我写成甜饼了,是吉本老师和女学生

是吉本荒野和女学生

是吉本荒野和女学生

4、不喜欢就点叉号,别骂我,我骂不过你

以上,感谢阅读


这种地方向来睡的早,尤其是城里,电灯早早熄了。陆地沉下来,天上反而亮了,碧蓝的天,下面房子黑黢黢的,是沉淀物,人声窸窸窣窣,也跟着一起沉下去。亮敞的只有不时掠过天空的轰炸机的嗡鸣,带着忽明忽暗的光,拐着弯儿的气音直直地掉下来,砸进人的脑子里。

街上就他一个,踉踉跄跄地走着。吉本荒野在这儿混迹了有些日子,这样那样的事情一多,钱也散的七七八八。这种地方弄钱的法子多的是,这也成了为数不多值得他高兴的事。他希望前面出现个好说话的倒霉蛋——能不用暴力就不用嘛,至少他本质上还是个和平主义者。

吉本荒野矮着身子,尽可能的压着墙根走,脚边散落着空罐、杂志和色情广告单,还有乱七八糟的边角料。路走得深一脚浅一脚,偶尔不知道踩到什么,脚下“咕叽”一声。走了会儿,他听见有人说“滚蛋”,是一个低沉而粗鲁地男声。有三个男人,两个面对着一个站着,开口的是站着的男人之一。他的肩膀很宽,头发剃得很短,毛刺刺的。

“回去。”他对着吉本荒野挥手,动作像是在赶一只狗。

吉本荒野估量着两个人的体格,继续前进。走近些才看清地上那个男人仰面躺着,鼻口都是血,大腿光裸着露在外面,白生生的。

这是我从吉本荒野那儿听来的。姐姐在忙手里的论文,恰巧吉本荒野有相应的素材,而这两个人都不介意房间里多一个旁听者,这也是我现在坐在姐姐房间的软垫上的原因。

吉本荒野是我的家庭教师。相较于一路高歌猛进,顺利拿下各所名流大学入取通知的姐姐,我却费尽心思也挤不进班级的中游。

“你我都清楚,垮掉的女孩儿和富人家垮掉的女孩儿是两码事。”吉本荒野提出这个论点时眼睛亮了一下,他脸上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兴奋,“显然,你们属于后者。”

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姐姐称为“垮掉的女孩儿”,姐姐却完全不在意,依旧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,手指搅在一起。看上去,比起吉本荒野的话,她更在意自己刚做的指甲。

“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,忧虑自然和平常人不一样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歪头看了我一眼,”那个时候我需要钱回国。“

吉本荒野说,在那种地方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,假装看不到就行了,没人愿意多生事端,即使对方是个小个子亚洲人。

他走过去有一会儿,身后才传来男人挨打的闷哼,细碎的咒骂混杂着说不清的嘈杂钻进他的耳朵里。他或多或少受了些启发,吉本荒野脚步顿了顿,拐进另一条街。这条街上有个车站,鱼龙混杂。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,流民,性工作者,还有和他一样,想找倒霉蛋碰运气的。

东方人在这里总有特殊的优势,吉本荒野矮小的身材和稍稍嫌短嫌宽的脸,加之过长的额发和那双水润的眼,这是猎奇者们最喜爱的东方情调。他不去和那群专业人士混到一起,同在一个区域,他自己孤零零的站着。比起他们,他的年龄要大许多。这类孩子几乎找不到二十岁之上的。他们大都十八岁脱发,十九岁落牙,到了二十岁,两只眼睛就已经混沌模糊,脑袋不清醒了,即便是活着,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。有的女孩儿赤诚地袒露着白花花的胸脯,像蚊子叮起的两个肿块,慷慨地展示给每个过路人。这种已经不值钱了。

“这是从出生就决定的,抗争不来。”说到这儿,吉本荒野抬头看向姐姐。姐姐顶烦这些决定论,但她对吉本荒野表现了绝对的宽容,包括容许他坐在她的床上。姐姐一只胳膊架在桌子上,手撑着脑袋,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拾了笔,夹在指尖转得飞快。

这是她没耐心时隐晦的暗号,姐姐兴许是犯了烟瘾,那这也是她最没耐心的时候。姐姐每次的动作都不同,我观察了许久才得出结论。爸妈都不知道,似乎姐姐身边很多人也都不知道。我见过明明是很熟悉的,被称之为姐姐的朋友的人在姐姐身边叽叽喳喳,却完全没注意到姐姐微笑的脸下面,手指已经搅在一起,不安分地扯着衣摆。

我在地上坐久了,一条腿盘的发木,血液都堵塞在那条腿上,脑袋也开始木浆浆的。这属于体循环?完蛋,又不记得了。这么想着,姐姐突然朝我看了一眼。我想她一定是瞧见了我这副蠢样子。她皱了皱眉头,没说什么。她的眼睛硕大分明,眼白不加丝毫浑浊,瞳孔呈现几近完美的圆形,像是电视上常出现的枪口。被她那双冷淡的眼直勾勾盯着,和让人拿枪指着没什么两样。人会为了让那双眼睛多上一丝情意而付出一切,但她的好心情向来只由她自己定。显然她妹妹没有这个殊荣,姐姐只喜欢她喜欢的人。她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看这情况,从那两片里出来的横竖不会是好话。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先一步跑出去。

“这个给你。”吉本荒野突然朝姐姐伸出手,他的手悬在我眼前,一个崭新的烟盒躺在他手心里,白色的烟盒上绘了一圈精致的标志,眼熟得紧。

姐姐的注意力被他引过去,刚刚想对我说的话,这会儿估计也被她抛在脑后。她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,倏地软下来,层层叠叠地收缩,最后缩进她那双暖洋洋的眼睛里。

姐姐探着手指从吉本荒野手中捞过烟盒,指尖不经意似地在他掌心摩挲了下。

他俩的手离我太近了,近到我应当看见吉本荒野在与姐姐相触时,宽大的指节微微发颤。因为太近,看得太真,反倒生出些不该有的荒诞,以至于一瞬间怀疑这是真的假的。回过神来,两人的手都好端端地摆在自己身前,姐姐叼着烟,却没点燃。吉本荒野端正的坐姿让我更确定与其纠结那两只手,不如继续纠结体循环的流通途径。

总觉得忘记了什么,不过显然体循环理论对我更重要。

两人半点儿不在乎我未成年的身份,事情讲到吉本荒野和某个高大的白种男人——吉本荒野称之为看上去有钱又好骗,长得像柴犬,恰巧唤醒了他沉睡的思乡之情的倒霉蛋——两人进了车站的卫生间时,我“蹭”地站起来,麻木的腿一时间没站稳,姐姐比吉本荒野快一步扶住我的胳膊。

“怎么了?”姐姐显然没意识到两人现在谈的东西不太适合我这个年纪,甚至还有些不满我把这段故事打断。

“那个,我突然想回去查查体循环是什么意思。”这句话说完,屋子里凭空升起如有实质的尴尬。我的脸烫得吓人,兴许是温度从脑袋传到胳膊,姐姐松开扶着我的手,身子前倾着站在我旁边。

“不听故事了?你不是最喜欢听他讲故事。”姐姐的声音从我耳边炸开。姐姐离我太近了。这么想着,脸更热了。

“不听了,我还小。”羞耻感几乎要从鼓动的心跳中蹦出来。我飞快地瞟了眼姐姐,模糊中看到她弯着唇,眼珠转了转才看向我,像是刚注意到似的。

她刚刚没有看我。脸的温度把混僵僵的脑袋烧开,我难得灵光了一瞬。

“我又不会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。”吉本荒野这会儿塌拉着肩膀,垂着脑袋,“等下就是最精彩的部分了,走了多可惜。”

“她想学习呢,比起听故事,体循环更重要不是?”姐姐的尾音扬起个小小的弧度,她毫不掩饰此时的好心情。

“等吉本老师讲完故事我们一起回去好了!吉本老师也能再给我讲一遍体循环。”我被姐姐的好心情感染了,嘴比脑快,先一步说出心里话。我喜欢姐姐,尤其是心情好的姐姐。爱美之心人皆有,从小到大我都是姐姐的小尾巴,我喜欢尽可能的和姐姐多呆一会。

姐姐干脆地转身让我一瞬间以为她的好心情是因为我打算离开,而不是我原本想的,她被吉本老师的故事逗乐了。

吉本荒野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,几乎是小隔间的门刚锁死,他拳头就已经抡到柴犬的下巴上。柴犬高大的身子重重撞向隔间挡板,挡板簌簌抖起来。他被吉本荒野猝然的一拳打懵了,而精明的老师不会放过学生任何一个漏洞。下一拳,吉本荒野选择落在柴犬的口鼻上。

我不太能想象整天笑嘻嘻,没个正经样子的老师动手打人的场面。不过姐姐倒是听得饶有兴致,甚至对吉本荒野口中的一些夸张描写格外捧场。

两人话头你来我往,聊得风雨不透。我听了会儿,没品出半点儿意思。他俩也不看我,只顾说自己的。我等得顶无聊,找了个空隙插嘴,刚开话腔,两人的脸一齐“唰”得扭向我,四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,吓得我还未出声,先被自己的吐沫呛得咳了个昏天黑地。

“你去喝点儿水,我问吉本老师点儿事情,等下他再过去教你体循环。”姐姐笑着拍了拍我,这回我是半点儿不想在姐姐面前呆了,丢脸丢大发了。

门将将和死,缝隙里透出点儿吉本荒野的声音。

“然后就把他的钱摸走,拍拍屁股回国喽。”

“他肯定拍你屁股了,啧,真嫉妒啊。”

门“咔”得和死,一起关在里面的是姐姐有些轻浮的笑声。

我想起之前忘的是什么了,那个银色标志,是姐姐最惯抽的牌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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